以法之名，唱響新時代“長江之歌”

——栗戰書委員長率隊赴湖北開展長江保護法執法檢查

在宜昌市興發集團新材料產業園內，一座巨大石刻雕塑矗立江邊，十分醒目。雕塑一邊刻錄著2018年4月24日，習近平總書記考察興發集團作出的重要指示要求；一邊記載著2020年12月26日，習近平主席簽署第六十五號主席令，公布長江保護法通過和施行的情況。攝影/楊青

奔騰不息的長江從遠古走來，挽起高山大海，哺育著世世代代的中華兒女，孕育了璀璨奪目的中華文明。

長江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也是中華民族發展的重要支撐。保護長江，必須依靠制度、依靠法治。作為我國第一部流域性法律，長江保護法實施一年多來，效果好不好？制度規定有沒有得到貫徹？

2022年6月30日至7月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栗戰書率全國人大常委會執法檢查組先后來到湖北省沿江城市宜昌、荊州和武漢，深入產業園區、三峽壩區、航站碼頭和湖泊岸線進行實地檢查，召開座談會多方聽取意見建議，“問診問效”長江保護法實施情況。

栗戰書在執法檢查中強調，要認真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關于長江保護的重要指示要求和黨中央決策部署，突出長江生態環境修復，推進長江保護法全面有效實施，依法守護一江碧水向東流。

栗戰書指出，湖北是長江干線徑流里程最長的省份，保護好長江母親河，重任在肩，責無旁貸。希望湖北廣大干部群眾牢記習近平總書記的殷殷囑托，堅定不移把修復長江生態環境擺在壓倒性位置，堅持“共抓大保護、不搞大開發”，在依法推進長江大保護和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中，奮力展現湖北擔當、作出湖北貢獻。

全國人大常委會秘書長楊振武、全國人大環資委主任委員高虎城、全國人大憲法法律委副主任委員應勇、全國人大常委會預算工委主任史耀斌、全國人大常委會辦公廳研究室主任宋銳等參加檢查。國家發展改革委黨組成員郭蘭峰陪同檢查。

湖北省委書記王蒙徽，湖北省人大常委會黨組書記、常務副主任王玲，湖北省委常委、秘書長陳新武陪同檢查。

治病除根?突出抓緊修復、重在修復這一“法治藥方”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長江流域一味追求高速增長，經濟發展方式較為粗放，導致生態環境破壞極為嚴重，生物完整性指數到了最差的“無魚”等級。

對此，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指出：“長江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

為全局計、為子孫謀。習近平總書記站在歷史和全局的高度，從中華民族長遠利益出發，親自謀劃、親自部署、親自推動長江大保護和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

2016年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深入長江沿岸省（區、市）調研，多次主持召開座談會，強調“當前和今后相當長一個時期，要把修復長江生態環境擺在壓倒性位置，共抓大保護，不搞大開發”，確保一江清水綿延后世、惠澤人民。

保護長江，法治是最有力的武器、最有效的措施。

于2020年12月26日通過的長江保護法，將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指示和黨中央戰略部署以法律形式予以貫徹落實，并轉化為保護長江的國家意志和社會行為準則。2021年3月1日，長江保護法正式施行，開啟了依法治江、依法護江的新局面。

實施長江保護法，生態環境修復是第一位的。翻開長江保護法，總則第一條、第二條開宗明義，指出立法的重要目的和適用范圍，就是“加強長江流域生態環境保護和修復”。

栗戰書委員長在執法檢查中指出，長江保護法對長江流域資源保護、水污染防治、生態環境修復、綠色發展等作出法律規定，這其中的核心是長江流域整個生態環境的修復。

栗戰書說，長江的這個“病”根，就是整個長江流域生態系統受到了極大損害：過度捕撈危害長江流域生態系統的多樣性；非法砍伐、過度開墾開采導致洪澇災害頻發；水資源污染造成流域生態環境嚴重破壞，危及人民群眾生產生活；江岸盲目無序開發特別是工廠、城鄉、船舶碳污大量排放加劇了生態惡化。針對這種情況，長江保護法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把修復長江生態環境擺在壓倒性位置”的要求，詳細規定了生態環境修復的主體、方式、保障、監督等內容，為保護長江開出了突出抓緊修復、重在修復這一治病除根的“法治藥方”。

栗戰書強調，長江流域生態環境保護是一項系統工程，要貫穿“共抓大保護、不搞大開發”理念，按照法律規定的規劃性修復、禁止性修復、措施性修復、自然性修復方式持續用力、久久為功，依靠制度和法治保護長江。

岸線復綠?還江于民，還岸于民

長江岸線具有重要生態功能和價值，不可多得、不可替代。

長江保護法規定，“國家對長江流域河湖岸線實施特殊管制”，嚴格控制岸線開發建設，促進岸線合理高效利用。

6月30日下午，栗戰書和檢查組成員抵達宜昌，首站就來到位于長江岸邊的興發集團新材料產業園，了解岸線保護情況。

走在園區里，聞不到刺鼻氣味，當年的黃磷廠房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郁郁蔥蔥的沿江綠化帶，令人賞心悅目。

矗立江畔的一座巨大石刻雕塑，更是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雕塑一邊刻錄著2018年4月24日，習近平總書記考察興發集團作出的重要指示要求；一邊記載著2020年12月26日，習近平主席簽署第六十五號主席令，公布長江保護法通過和施行的情況。

全國人大代表、興發集團董事長李國璋向檢查組介紹，四年來，興發集團堅持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理念，把長江大保護擺在首要位置，已累計關停、搬遷和拆除沿江化工裝置32套，削減排放30%，并對搬遷騰退的岸線按照城市公園標準進行綠化美化，實現了從生產岸線到生態岸線的巨大轉變。

站在江邊，栗戰書聽取情況匯報后指出，要牢記習近平總書記囑托，把長江保護法貫徹落實好。“對化工企業而言，安全生產要引起高度重視。尤其是靠近江邊的企業，發生一起重大安全生產事故，出現一些泄漏，就可能對江水造成難以挽救的巨大污染。安全生產和長江保護，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抓保護也要抓安全生產。”

滾滾長江，奔涌向前。順江而行，栗戰書和檢查組成員實地考察了荊州大堤觀音磯和漢口江灘碼頭。

7月3日上午，栗戰書委員長和檢查組成員在武漢市漢口江灘碼頭，考察長江大保護工作情況。攝影/新華社記者?黃敬文

“行洪不暢，主要是泥沙淤積太多。現在淤積還厲害不？黑臭水體都消滅了嗎？”在荊州大堤觀音磯，栗戰書詳細詢問相關情況。

荊州市相關負責同志回答說，三峽工程建成運行后，就沒怎么淤積了，但是有江水下切；中心城區全部消除，但有的縣市和鄉鎮還存在一些小微黑臭水體。近年來，荊州市加強整治力度，首創長江岸線管理員制度，筑牢群防群治防線，努力繪就“萬里長江，美在荊江”新畫卷。

經過多年的修復和提升，位于武漢市的漢口江灘蘆葦搖曳，綠樹繁花，景觀多樣，已成為人們游覽休閑的好去處。

武漢市相關負責人向檢查組介紹，自2016年開展長江、漢江港口碼頭岸線整治工作以來，共拆除清理各類碼頭380個，清理騰退岸線47公里，全力打造“兩江四岸”百里生態廊道，逐步形成水清、岸綠、景美的良好生態。

檢查中，湖北宜昌、荊州、武漢等地依法鐵腕治污，加強保護和修復，使得長江岸線煥然一新，生態效益和社會效益兼而具之，得到了執法檢查組的充分肯定。

栗戰書指出，要按照長江流域河湖岸線保護規劃、修復規范和指標要求，制定并組織實施河湖岸線修復計劃，保障自然岸線比例，恢復河湖岸線生態功能，還江于民，還岸于民，讓人們共享長江岸線優美環境。

系統修復?統籌江河湖泊，構建生態安全格局

“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云雨，高峽出平湖。”三峽工程，大國重器。

7月1日，栗戰書和檢查組成員來到三峽壩區，考察通航船閘、升船機和左岸電站，參觀三峽工程博物館，詳細了解三峽壩區水利工程、發電通航、生態保護等方面的情況。

檢查中了解到，防洪是三峽大壩的首要功能，也是三峽工程最大的生態效益。作為水利巔峰之作，三峽大壩不僅有效減緩了洪水威脅，還帶來源源不斷的綠色清潔能源，促進了水資源高效利用，在長江獨特的生態系統中占據重要位置，發揮極為特殊的作用。

與此同時，三峽壩區設立了珍稀植物園，栽種近萬株長江三峽特有珍稀植物和三峽樞紐區內移栽的景觀植物；成立長江珍稀魚類保育中心，重點保育和研究“水中大熊貓”中華鱘等近10種珍稀特有魚類，為保護好壩區生態物種和長江流域生物多樣性作出積極貢獻。

栗戰書在檢查中說，三峽大壩合龍，實現了中國幾代人的夢想，當時稱之為“世紀工程”。對于長江百年甚至幾百年安瀾無恙來說，起到了決定性作用。隨著大壩運行的時間越來越長，長江新的水生態系統又形成了。對此，“我們要依法嚴格保護好新形成的長江水生態系統”。

長湖是湖北省第三大湖泊，與長江、漢江相連相通。7月2日一大早，栗戰書和檢查組成員來到荊州長湖澎湖灣，考察長湖生態修復工程。

荊州市相關負責人介紹，近年來，荊州市把長湖生態修復作為長江大保護重要內容，制定長湖保護條例，推進流域綜合治理，實施退垸還湖還濕工程，連通沿湖的河、塘、港、汊，提升調蓄能力，湖泊生態質量顯著改善。

栗戰書和檢查組成員聽取情況介紹的同時，關切地詢問長湖蓄水量、范圍、共同保護機制、物種保護等。

這位負責人一一回答，長湖總蓄水量達11億立方米，跨荊州、荊門、潛江三市。目前，三地依法建立了長湖保護聯席會議制度，明確專門機構負責管理保護工作。長湖水域生物多樣性十分豐富，是重要的水產種質資源庫。對于外來物種，依法進行人工治理，防止打破生態平衡。

栗戰書說，對于沿湖周邊的經濟發展，一定要依法把握好、規劃好，嚴格控制建筑密度。“不能搞成建筑物圍湖，要‘留白增綠’，自然生態能保留的就保留。從長遠看，原生態保護的效益，比搞度假村、旅游娛樂設施這些高得多。”

長江流域水系發達，干流支流縱橫交錯，湖泊星羅棋布。栗戰書指出，實施長江保護法，站位要高、視野要寬、要求要嚴，要著眼整個長江生態系統修復、保護、恢復，統籌江河湖泊豐富多樣的生態要素，構建以長江干支流為經脈、以山水林田湖草沙冰為有機整體，江湖關系和諧、流域水質優良、生態流量充足、水土保持有效、生物種類多樣的生態安全格局，給子孫后代留下一條清潔美麗的萬里長江。

把脈問效?一幅綠色畫卷正在荊楚大地、長江兩岸徐徐展開

長江保護法實施，已有一年多時間。這部法律實施效果好不好？

7月2日和3日，栗戰書分別在荊州和武漢主持召開涉長江基層單位人員座談會、長江保護法執法檢查座談會，聽取法律實施情況匯報和有關意見建議。

湖北省委副書記、省長王忠林介紹，湖北省堅決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長江保護的重要指示和關于湖北工作的重要講話精神，堅持以全面落實長江保護法引領推動長江大保護各項工作，有力促進了生態環境改善和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

長江干流湖北段江豚再現，水質連續三年穩定在Ⅱ類，出境斷面總磷濃度比2016年下降35.3%，12480個排污口全面整治，16818艘退捕漁船全部上岸處置，1810座碼頭依法取締，采砂船登記5年“零增長”，麋鹿數量增長36倍，高新技術產業增加值突破萬億元，碳交易試點深入推進……在湖北，長江生態環境持續向好態勢不斷鞏固，人民群眾獲得感、滿意度不斷提升。

“我深刻感受到黨中央推進長江大保護以來，尤其是長江保護法頒布實施后，家鄉發生的巨大變化。”長期生活、工作在長江岸邊的全國人大代表李霞向檢查組表示，首先變在思想觀念，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更加深入人心，“共抓大保護、不搞大開發”成為荊楚兒女的共識。其次變在沿江岸線，過去是岸線雜亂、碼頭密布、亂石堆砌，現在是水清岸美、綠道茵茵、風景如畫。最后變在產業發展，充分發揮交通優勢，推動一批百億新能源新材料項目相繼落地。

座談中，栗戰書和檢查組成員充分肯定湖北依法推進長江保護工作所取得的明顯成效。

栗戰書積極評價說：“這一路走來，我們目睹了長江大保護帶來的可喜變化。最大的感受，是湖北對于長江保護法的實施高度重視，成效是非常直觀的、明顯的。大家都說，過去是‘村村點火、處處冒煙’的‘化工圍江’，現在是‘水清岸綠、江豚逐浪’的美好景象，人民的幸福感、獲得感、滿足感持續增強，一幅綠色畫卷正在荊楚大地、長江兩岸徐徐展開。希望你們繼續抓下去，讓這幅畫卷更加美麗。”

那么，法律實施中存在哪些困難和問題？座談中，大家聚焦做好法律配套銜接、優化管理體制機制、明確“長江支流”“岸線一公里”等概念和劃定標準、繼續加強法律宣傳等方面建言獻策。

對于這些來自基層、來自一線的“好聲音”，栗戰書一一記錄，并作深入交流。

栗戰書指出，要認真研究解決法律實施中存在的問題，做好法律的銜接配套，切實解決好與長江保護法規定不一致、不銜接、不相適應的問題，包括非法采砂處罰不一等。同時，有關方面要加快進度，盡快把國家層面的長江流域協調機制建立起來。

學法知法，是守法用法的前提。湖北公安縣長江城區段岸線管理員鄒愛蓮，出門上崗必帶“口袋書”，隨時隨地學習宣傳長江保護法，嚴格依照法律制度開展工作，當好長江哨兵，守護一江清水。

加強普法宣傳，栗戰書高度認同：“法律立出來了，如果領導干部不熟悉、不掌握，如果法律沒有在全社會得到宣傳普及，怎么搞依法治江呢！”長江沿線各地要把學習宣傳長江保護法作為一項重點工作，推動機關、企業、社區、農村認真學習宣傳。“參加座談會的還有部分人大代表，希望你們自覺當好法律宣傳員，向群眾宣傳普及法律法規和政策措施，帶動群眾共同保護長江生態環境。”

人大助力?依法治江護江，地方立法大有可為

7月4日，栗戰書和檢查組成員來到湖北省人大機關，看望機關干部和工作人員，并進行座談交流。

檢查組了解到，湖北省人大常委會堅持質量和效率并重，充分發揮在立法工作中的主導作用，堅持實行“一江一法”“一事一法”，加強長江大保護地方立法，加快形成與國家法律相配套、具有湖北特色、比較完備的生態環境保護法規制度。比如，清江是長江在湖北省境內的第二大支流，流域面積達1.7萬平方公里，屬于生態敏感區和脆弱區。為了更好保護清江流域生態，制定清江流域水生態環境保護條例。總磷是影響湖北省河湖水質的重要因子，主要來源于農業面源和磷礦、磷化工和磷石膏庫的污染。為防治磷石膏污染，湖北省人大常委會在全國率先制定磷石膏污染防治條例。

法律是治國之重器，良法是善治之前提。依法治江護江，地方立法大有可為。

栗戰書在座談中指出，我國的法律體系是一個有機統一的整體。在國家法律和制度層面，需要考慮體系、結構、分工和在全國統一適用的問題，有的內容只能作原則性規定。這就需要各地結合實際制定地方性法規，對國家法律法規進行細化、具體化。拿長江保護法來說，法律確立的是總體要求、基本原則、基本制度，是針對整個流域來講的。但是，上中下游遇到的情況和問題千差萬別，這就需要結合實際制定地方性法規，打通法律通達群眾、通達基層的“最后一公里”，推動國家法律和有關制度規定落地落實。

栗戰書進一步說，要認真貫徹中央人大工作會議精神，探索發揮好人大在立法工作中的主導作用，包括發揮在確定立法選題中的主導作用、在組織法案起草中的主導作用、在審議把關中的主導作用。與此同時，立法要突出地方特色和務實管用，需要幾條就定幾條，能用三五條解決問題就不搞“鴻篇巨制”。要善于通過“小切口”解決實際問題，不要搞“大而全”“小而全”，可以搞一些“大塊頭”，但對地方來說，主要的還是“小快靈”。條文要“量身定制”、精準管用，不能“大象腿上下一般粗”，把上位法再抄一遍。

“在這些年的執法檢查等監督工作中，我們越來越認識到法律的重要性，體會到法治的力量。”栗戰書希望湖北在長江保護工作中，更多更好遵循法律、依靠法治，讓法律制度的牙齒有力地“咬合”，充分發揮法律的規范、引領、推動和保障作用，守護好長江一江碧水向東流。

在湖北期間，栗戰書還考察了高新技術產業、現代服務業發展情況。

栗戰書說，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湖北工作，多次到湖北考察調研，為湖北改革發展擘畫藍圖、指引航向，特別是6月28日視察時強調的加快實現科技自立自強，提升我國發展獨立性、自主性、安全性，立意高遠、深刻，事關重大。“湖北要全面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重要指示要求，努力建設全國構建新發展格局先行區。”

《中國人大》全媒體記者 李小健

（責編：徐剛）